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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_全球快消息
2023-02-11 16:53:47    来源:哔哩哔哩

彼时的谢檀还只是一个刚刚走马上任的状元郎,是御马而来的他最先注意到了路边头发蓬乱,满身血污的傅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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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傅榕手中正攥着一枚玉佩,这玉佩一看便价值不菲,不像普通人家会有的。

眼前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傅榕的脸猛得变得煞白,还以为是又有追杀的人来了。

她刚刚发现小皇子时哭得太多,嗓子现在已经嘶哑发不出声,无法大喊求救;更哭不出来了。她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等待命运的降临。

她等来的是少年温暖的怀抱,“殿下,是臣来迟,您受苦了。”

十七岁的谢檀不知道的是,他确实来的太迟了。

在知道他们将自己认作已死去的小皇子之后,小小的傅榕尝试解释。

因为受的刺激过度,她得了暂时性失语症,但所幸她上过学堂,会写一些简单的字。要来了纸笔,经过小姑娘的思考,她决定委婉一点:如果有人冒充本皇子你们会怎么样?

傅榕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而谢檀却觉得小皇子可能是吓坏了,需要安慰:“殿下莫怕,若有人敢顶替您,死罪一条。”

小姑娘差点吓哭了,她不甘心地又写了一句话:那你们怎么确认我(划掉)本殿下的身份的?

谢檀温柔地笑了:“您手里拿着的玉佩乃是皇家的证明,不会有假。”

傅榕:“......”

怕到了极点,一些想法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如果她说她不是皇子,该怎么证明她与小皇子的死无关?就算可以证明,母亲已经为保护自己和皇子而死,她现在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自己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下去?不如就这样将错就错......

她沉默了许久,又写了一张纸条:你们知道刺客的身份吗?我带你们去。

一日之后,沈皖南主动告诉谢檀:这家还有一个女儿,但因为傅氏无力抚养送去远亲家了。

再然后,傅榕便成了沈皖南。

刺客的身份最终没有调查明晰,傅氏嫠妇则被认为是保护皇子有功,然斯人已逝,再多的褒奖追封都不过是虚名。

启程之时,沈皖南坐在马车上,扭头看向来路,眼里不禁泪光盈动。

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这里了。

...... ......

太子殿下在藏书阁查看完资料,完成了今日的功课,正打算回宫一趟。

轿中,沈皖南垂眼,细细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出门前随手一拿,怎的就正好选到这枚。

这是六年前的,见证并改变了她命运的那枚玉佩。

今晨的那个梦、出门又遇见一身枣红色官服的晦气丞相,看来今天都不会有什么好运了。

正想着,才出发没多久的轿子突然平稳地停下了。

沈皖南叹了一口气:“又被拦下了么?”她颇有些无奈地掀开了轿帘。

就看到常服侍在皇帝身边的公公急急惶惶从轿边走了过来。

“殿下,圣上昭您过去,咱家看这架势,恐怕是......”

...... ......

“太子到!”通报太监的尖细嗓音响彻大殿。

大殿的宫人们沉默地见证着太子殿下匆匆奔到床前,紧紧抓住父皇干枯粗糙的手:“父皇,儿臣来晚了。”

启帝睁开眼看了看自己三年前钦定的太子,只是轻轻握了一下相扣的手便又阖上眼。

沈皖南跪在大启的皇帝床前,手里还抓着皇帝的手,凝视着皇帝枯槁苍白的脸庞,装出一副分外担忧的模样,她的内心却并无几分波澜。

启帝一辈子励精图治,偏偏子息克乏,嫡长子早早夭折,唯一的悉心教导的、本已封为太子的嫡次子在五年前遭遇不测,此时其他皇子早已封王出了宫。

若非如此,怎能轮得到沈皖南这个小小宫妃所出的皇子呢?

要说从前的五皇子与启帝有何感情,那无疑是笑话,沈皖南“狸猫换太子”的成功,不正是因为此前启帝见到不受宠的五皇子次数屈指可数,而五皇子生母又恰好早逝吗?

自沈皖南“死里逃生”后,便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她与启帝是不得不常见的,但哪怕是现在,沈皖南与启帝的关系也并不亲近。

启帝总是以一个长辈、老师的身份与她相处,有时候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但唯独不是亲近的父亲。

极其偶尔的时候,沈皖南在书房完成功课时,不经意抬眼,会发现启帝端着一盏茶盯着她发呆,这位功成名遂的帝王在那一瞬间显得非常慈爱、平易近人,因为他的眼里满是怀念。

怀念什么?

大概是怀念不幸遇难的前太子吧,也许,在世事难料、时光流逝之前,一位年轻的父亲也曾经在御书房里守着他幼小却天资聪颖的儿子做功课。

沈皖南那时刚到一个新环境,举目无亲,也曾想去讨好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辈。

但她很快发现,哪怕做到最好,在启帝眼里出现的不会是欣慰,而是对前太子之死的隐痛。

也许,在启帝眼里,她怎么做也比不上前太子的万分之一,他更不会因为她做得好便对她青眼相待。

沈皖南很快放弃了博得启帝的关注,因为她知道,和一个死人比,没有胜算。

这短短四五年,启帝的身体以摧枯拉朽之势不断恶化,今夏开始更是到了身体不可支撑的地步,但自入秋以来启帝却总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到深夜,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他用行动告诉满朝文武,他全然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启帝的确是一个好皇帝,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他在五年前失去的不只一个悉心栽培的二皇子,还有一个无人问津被人追杀至死的五皇子。

在沈皖南放任思维天马行空时,塌上的启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两人一时无言相顾。

“皖南啊,”良久,启帝轻叹一声,“朕知晓你早年生活不易,是朕未给你应有的关注。”

“所幸你自己也平安长大了。”不,没有,沈皖南在心里轻轻回应,他五年前就死了。

“朕的身体......”启帝嗬嗬地喘了口气,缓了半天才继续,“撑不了多久了,朕会为你挑几位贤臣,咳咳......他们会辅佐你。”

“扶朕出去看看吧。”

沈皖南扶着佝偻的启帝走出宫殿,他的病是在前太子死时留下的病根,而今病入膏肓,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歇歇,就这样走了一刻钟,到御花园才停下。

启帝默然看着御花园春天新开的花和忙碌的宫中众人,半晌才抬起自己瘦得指节凸起的手,拍了拍沈皖南挺得板直的背,“这天下,这江山,总还是要交到你们这些后辈手里。”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如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被病痛折磨得不堪其扰的老人,启帝现在的态度仍然是很平和的,甚至算得上淡然,浑不似曾经手握大权、说一不二的模样。

“皖南,成帝王者,注定孤独。”

晚霞映照着一代帝王的脸庞,似为他戴上一顶橙红色的冠冕。

这位后世称颂不已的帝王的目光,穿过了重重宫闱,落在了不知名远方,仿佛是将什么都看在眼内,又好似万物都未能入眼。

望着远处的淡青色山峦,启帝眼里隐隐闪起泪光:“去吧,孩子,去做你自己的事,去成就你自己的帝王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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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知道自己 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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